她不是風，不必追趕四季的方向

她不是樹，無需把年輪刻成勛章

她只是她，一朵會痛的云，正練習獨自晴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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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歲，書包里藏著褪色的蝴蝶結

母親說“美是危險的”

她用鉛筆，在課本扉頁畫下翅膀的折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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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歲，電話那頭傳來催婚的倒計時

她將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

讓月光在指節間流淌，成為自由的刻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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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歲，在皺紋里打撈星光的標本

孩子把康乃馨塞進花瓶，像塞進一個標準答案

她轉身把白發編成帆，劃向第101次青春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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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子是捧住月光的掌心

當世界遞來尺子，她垂下睫毛織成網

接住所有跌落的星辰，在鎖骨養一灣不凍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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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把她的名字熬成粥，撒上嘆息的星屑

她偷加一勺蜂蜜、兩瓣雛菊、三粒蘇醒的螢火

每個字都蜷成胚芽，在脊椎里長出會開花的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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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最后的三行——

第一行寫玫瑰，但她不必開成玫瑰

第二行寫自由，請用它縫補所有破碎的天氣

第三行留白，等她把指紋印成永不凋零的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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